剩下的,对付阿尕这样的人,只能以暴制暴。一个上海乡下人,却在这片属于我们的地盘耀武扬威、肆意横行,把我们自己的姑娘打成残废,这怎么可以?
燕子慢慢在脑子里酝酿了一出修理阿尕的计谋。
等阿灵的伤口愈合,淤肿消散,阿灵和冬冬暂时住在了燕子家,阿尕被燕子的气势震吓,不敢轻举妄动。被燕子打了以后,他到处打听燕子的背景,不打听不知道,一打听吓一跳。原来燕子有着非凡的背景,这让他着实有点后怕,万一阿灵和冬冬那天有个万一,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。
所以他一直肆无忌惮,他懂得阿灵无依无靠,前夫虽然有钱有势,但阿灵已经和他们决裂,她不会让他们知晓她的狼狈,他们也绝不会为她出头,只要不弄掉了冬冬的命,他们是不会来为难他的。而阿灵的亲人都是乡下没权没势的人,他对他们向来都是看不起的,惧怕更无从说起。
这个精明的上海男人精于投机,他把他的“精明”发挥到极致,从开始接近阿灵就步步为营,算计得当,要不是老天作对,他阿尕早就功成名就了。
现在最棘手的是阿灵躲在燕子家,让他无计可施,他不敢得罪燕子,那隐秘的权位背后是令他深深敬畏的东西,他不敢冒犯,那就是一个黑洞,他不知道黑洞里到底会冒出什么,他只能远远观望,不敢靠近。
但他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急得团团转,追债的人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,他连家都不敢回,家里老太婆和儿子都不知道是个怎样的状况。阿灵死不接电话,到底是个什么意思?
他恨得牙根紧咬,恨不得把阿灵生吞活剥了,可是,连见都见不到阿灵,这可如何是好?
成天躲在乡下,水泥厂已经停产,欠下的债没法还上,他的生活就永无宁日。他有些后悔,后悔不该听人教唆把从阿灵手上抠出来的十几万拿去赌,本来以为赌吗?会有输有赢,也不会都输光。那天要是能早些收手也不会输得那么惨。
他又想起要不是那天他拍了冬冬一巴掌,阿灵又死命护着,好像他是恶鬼一样,让他惹了一身晦气,他也不至于把本来赢回来的几万连自己的十几万一夜之间都输掉,还欠了几万高利贷。
阿尕想:阿灵就是个晦气鬼,谁跟她在一起谁倒霉,看看她害死的小美,看看她前夫毫不留恋的把她扫地出门,看看她现在那个衰样,真是晦气透顶了。
他始终没有想到,那一天的赌局是人家设的局,专门为他而设,先是几个人合伙让他赢了几万,然后是输输赢赢,最后到他贪婪的本性尽显,又到他欲罢不能时候,输钱便是一定的了,主要是还有专门放款——放高利贷的人,热情地要他借点钱回本,他就一步步掉到人家的陷阱而不自知。
他一直觉得都是阿灵的晦气使得他诸事不顺,他甚至想到要是他阿尕能够翻身,这个女人是千万不能要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