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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8章 嵩山大会(3)(1 / 1)

嵩山峻极绝顶的封禅台是由大麻石所垒,每块大石都凿得大小一致,极为平整,足可想当年的皇帝为了祭祀天地,不知驱使几多石匠,耗费何等物力,才成此巨构。

苏然仔细一看,只见封禅台有些巨石之上斧凿之印甚新,虽已故意涂抹了泥苔,却仍可看出是新近所补。自当年武则天后,再无人到嵩山封禅,这封禅台历经千载,年深日久,早已毁败,其上的修整痕迹显然是左冷禅近期派人所为。

看着封禅台上左冷禅欲盖弥彰,故意涂抹的泥苔,苏然心中暗道:“自嵩山脚下到峻极禅院,左冷禅讲一路上事事安排的妥当周到,却在关键的需要商议大事之地,弄的紧凑逼仄,直挤得众人难以转身,又岂是他口中所言,未料到来人众多?分明是早有安排,想要众人到这封禅议事,只是这里毕竟不是寻常之地,他不好意思自己来讲,却由旁人倡议,说不得那倡议之人便是他早已安排下的呢。这封禅台是古代皇帝给自己歌功颂德的地方,他引群雄至此,看来是当真以武林皇帝自居了。”想着左冷的居心叵测,苏然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。

群豪出了禅院,渐次来到峻极绝顶,封禅台独立天心,嵩山七十二峰尽在其下,此处片瓦无遮,开阔无比,众人不觉胸襟大畅。

其时正值初春正午,云开日朗,惠风和畅。纤翳不生,肖兹万形。自此向北而望,可遥见成皋玉门,黄河滚滚而来来犹如一线,向西望去,可隐见洛阳伊阙,东南两侧群山叠翠,环抱其间。

群雄正在陆续登上封禅台,苏然与莫大先生缓步在周围台阶之上,欣赏着绝巅盛景。

忽听得身侧三个老者指着南方高声谈论道:“这是大熊峰,那处是小熊峰,再远些,两峰并峙而立的是双圭峰,那里三峰插云的便是三尤峰。”另一老者指向一处稍低的山峰笑着道:“那处便是少林寺所在的五乳峰。昔日我曾去过少林寺,当时颇感少室山高,但今日从此而望,少林原来是在嵩山脚下。”说罢,三名老者都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中充满了戏谑与张狂。

这三人皆穿着黑衣,服色打扮也并非嵩山派中人,但口中所说,却是在以山为喻,五乳峰在峻极峰之下,少林派在江湖中自然也应当在嵩山派之下。

少林遭遇大难封山闭寺,连七十二绝技都流传了出去,已是日薄西山,这些人倒也不虞得罪了那些和尚。再瞧这三人足下沉稳,双目有神,看来内功大是了得,应当便是左冷禅收拢的别派高手,看来若是大会有变,需要动武之时,嵩山派出手的可不仅仅是本门弟子。

苏然对此并不在乎,他武功越高,行事顾虑就越少,早已做好打算,若此次大会左冷禅真是简简单单比武夺魁还则罢了,再有什么阴谋,那便由莫大先生护着几个衡山后辈,他一人一剑,杀他个干干净净。

此时只见封禅台上已摆好了一排太师椅,左冷禅正在邀请冲虚道长、长虹真人、谢风等人上台就坐,冲虚道长笑道:“我们几个昏庸老朽之徒,原非五岳中人,今日到此也只为观礼道贺,却无需再登台做戏了。”

左冷禅道:“道长说这等话,实在是太过见外了。”

冲虚道:“大家都到齐了,左掌门大事当头,就不用在我们几个老家伙身上浪费时间了。”

左冷禅道:“既如此,那在下便遵命了。”说罢向众人一抱拳,转身拾级一步一步登上了封禅台。他站在台顶,离地有数丈,朗声对群雄说道:“各位朋友请了!”

嵩山绝顶,四面无遮,山风极大,群雄又散在四处喧闹不止,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众人耳中。群雄立时安静下来,一齐转过头,纷纷围涌到封禅台旁。

左冷禅见状,又抱拳打了一圈的礼,朗声道:“各位同道朋友瞧得起在下,瞧得起我五岳剑派,能够大驾光临嵩山,左某感激不尽。各位来此之前,想必早已风闻,此次嵩山大会,乃是我五岳剑派同德一心、共归为一派的大好日子。”他说到此事,脸上的笑容都浓了几分。

他话音一落,台下各处马上有数百人齐声叫嚷了起来:“是极,是极,我们早就听说了,恭喜五岳的朋友,恭喜左盟主!”苏然注意到,方才那三个老者也在极力嚷嚷着,口中说着恭喜之词。

左冷禅道:“此次条件简陋,未曾安排桌椅,好在颇为干净,各位请自便坐下吧!”

群雄都是江湖中人,也没什么讲究的,当即席地而坐,各门各派的弟子都分堆随着掌门人坐在一起,唯有五岳剑派之人,都分坐在封禅台上。..

左冷禅又道:“想我五岳剑派,自当年携手结盟,共抗魔教以来,可谓同气连枝,肝胆相照,虽名为五派,实则早已如同一家。不才在下忝为五岳盟主,亦已历三十余载,多年来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生恐辜负各派师兄弟的信任。只是近年来武林中风云变幻,着实是发生了不少大事。魔教虽灭,残党却散落四方,还出了辟邪堂这等邪诡门派。少林绝技流散各地,若给魔教残党拿去,于咱们侠义道也是大有威胁,还有恒山派三位师太,惨遭毒手,只怕魔教残党也摆脱不了干系。在下与五岳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,均觉得当此之时,五岳非得联成一派,统一号令,将魔教残党余孽扫除殆尽不可,否则只怕他们死灰复燃,我侠义道再遭大难。”

他这番话说的义正辞严,大义凛然,台下又有不少人领头叫好。

苏然与莫大先生对视一眼。恒山三定之死,二人均猜是左冷禅贼喊捉贼,暗下杀手,现在听他把此事推到魔教残党头上,顿时想到,难怪左冷禅不愿出手干预杨莲亭与任盈盈两方的厮杀,原来竟是要等到今日,若当时便将魔教残党一网扫尽,他那些龌龊行径,又能推给谁呢。

二人正想着吗,忽听身侧有人冷冷的道:“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?怎地老道我不知其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