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观察使!树林里果然有军队休息的痕迹。」
副将梁崇赞兴奋地来到杨业的身旁,将自己探查的消息禀报。
杨业忍不住赞叹一句:「好一个耶律斜轸,好一个灯下黑。无怪陛下愿意为他一人,如此劳师动众。」
他们缩小了包围圈,将主要目标
定在了耶律斜轸身上。
但是大半夜过去了,耶律斜轸没逮到,在包围圈里其他准备突围的契丹残部给殃及了池鱼,逐一或擒或杀,还逮着了耶律斜轸的副将谢珍德。
谢珍德倒是嘴硬,一言不发,但他麾下的兵士将一切都交代了。
耶律斜轸主动分散部队,打算休整突围的消息。
杨业闻讯后一直在想耶律斜轸会藏在何处,最终锁定在了大战后不久的小杉林。
果然寻得了蛛丝马迹。
「李都头,可能探出对方的踪迹?」
杨业问向了军中的都头,夜里千里镜失去了效果。
但杨业久在边塞,麾下有不少能人。李都头叫漠河里忽是一个契丹人,擅于追踪之术。加入静塞军之后,给自己取了一个汉人的名字叫李安古。
李安古道:「这里经过一场大战,痕迹混乱。不太好辨认,不过从树林里的痕迹可以判断,他们是往西去的。」
杨业随意笑道:「那就往西去,能不能遇上,就看老天给不给机会。」
他一挥手,静塞军往西而去。
行不过二里,杨业隐约听到了喊杀声,眼中闪过一丝兴奋:「走!」
来到近处,却见两支部队正在激战。
杨业高呼道:「杨业在此,贼人莫要猖狂!」
他高呼着,领着静塞军,高举着手中的金刀直奔契丹后方而去。
这一听杨业自报姓名,耶律斜轸心中叫苦不迭。
他离开小杉林后,察觉了包围圈的存在,以知难以轻易破围,思前想后,寻得一法,他故意露出破绽,诱使一支中原游奕入其包围圈,将之击杀,以获取他们的衣甲,从而偷天换日,赌一把。
结果这边还未来得及将中原游奕消灭,便遇到了杨业这个煞星。
现在的契丹谁不知杨无敌与他麾下静塞军的名号?
耶律斜轸将心一横,高呼道:「弟兄们,都跟着我去会一会杨业!」
经过长时间的猫捉老鼠,他们是又累又饿,尽管在小杉林休息了许久,可是因为不敢引火,只能靠喝随身携带的羊奶跟生嚼青稞充饥,根本不顶用,不一会儿就因饥饿,体力耗损过大。
杨业与其静塞军最善于游击,让他们缠住,绝无逃掉的可能。
与其累垮,不如趁着还有一丝丝的气力,拼死一搏,若能将之擒住,也许能从罗幼度那里换来一线生机。
耶律斜轸将心一横,奔杀向了杨业,嘴里高呼:「杨业小儿,可敢与我一战!」
杨业虽是智勇之将,但以骁勇善战出名,自是不会惧战,一骑当先,喝道:「有何不敢!」
两人一触即分。
耶律斜轸一头栽倒于马下,晕厥了过去。
耶律斜轸统帅大军的能力或许在杨业之上,但是比及勇猛本就不及杨业,何况他又累又饿,更加不是对手了。
若不是杨业在关键时候横转刀柄,以刀身砍在耶律斜轸胸口,换作刀锋,他必死无疑。
此次设伏,也在杨业这一刀之下,拉下了序幕。
罗幼度得知杨业擒了耶律斜轸,大喜之余,又有一些风水轮流转的感觉。
他依稀记得历史上杨业就是落在耶律斜轸的手中,绝食三天而死。
最后耶律斜轸还割了杨业的脑袋,献给辽廷。
现在耶律斜轸机关算尽,东躲西藏,最终为杨业一刀所擒。
第二天天明,杨业绑着耶律斜轸来到了罗幼度的面前。
耶律斜轸一脸灰败,头发散乱,并没有多少桀骜,只是垂头丧气,一言不发。
罗幼
度看着身上打着绷带的石守信,说道:「交给你了。」
他答应石守信的,将耶律斜轸交给他处理。
石守信本就豁达,知罗幼度对耶律斜轸很是看重,抽出佩剑,上前给耶律斜轸松了绑,说道:「你给了我一枪,这个算不得数。老石拼杀了好一阵,体力不济,才让你占了便宜,回头我们比过。」
他收剑回鞘,对罗幼度作揖道:「陛下,这个耶律斜轸是条汉子,属下替他求情了。」
罗幼度道:「耶律将军智勇双全,朕在汴京都如雷贯耳,若愿归顺,朕当以国士待之。」
耶律斜轸依旧一言不发,既不答应,也不拒绝。
罗幼度见状,笑了笑道:「带下去吧!」
石守信带着几分不满道:「这家伙又不答应,又不拒绝,算什么?」
罗幼度意味深长地说道:「不答应,不就是同意了?」
对于收服耶律斜轸,罗幼度还是有一定把握的。
耶律斜轸早年性格放荡不羁,身为契丹开国功臣之首,第一任于越耶律曷鲁之孙,他受到了契丹贵族的鄙夷,唯有萧思温对之青眼有加,委以重任。
萧胡辇一直将耶律斜轸视为自己的兄长。
但是萧思温为韩德彰所杀,死因源头与契丹皇帝耶律必摄。
面对恩人的死,耶律斜轸并没有任何异样,也没有传出与韩家有什么摩擦。
萧胡辇对此还颇有微词。
亦可看出,耶律斜轸相比情义,更加重视仕途。
今日一言不发,更是一种不甘心的体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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