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只要拿下舒州,就能围绕巢湖扎稳根基,稳固淮南中路的战局,并且还能在巢湖上训练水军,以弥补周军水军的不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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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陵。
李璟自罗幼度攻取和州之后,便觉得寝食难安。
尽管南唐的有识之士让李璟莫要惊慌,给他点明了关键。
大周并无水师,没有水师就无法保证后勤。
渡江等于自取灭亡,何况长江上游优势尚在,就算大周有水军也是无用。
南唐可以借助上游的优势,轻易地就截断大周后勤。
水战上游的优势,不是倚靠兵卒的强弱就能逆转的。
可李璟既听不进去,也坐不住,总觉得内心难安,思前想后将周宗叫到宫里聊天,缓解压力。
周宗入得宫中。
两人拥有共同话题,便如知己一般,私底下并无多少君臣礼仪。
“司徒,江淮战事败绩连连,这金陵甚是危险,不若迁去洪州如何?”
周宗脸色骤变,说道:“陛下不可,陛下乃军中胆气,您若退去,淮南将士必将大受影响,更难取胜。”
李璟怒道:“朕在金陵,他们就能取胜了?齐王如何?两万大军过江,没过半日,就让人赶了回来,奇耻大辱……若非阵前换帅不吉,朕恨不得立刻换了他。”
周宗了解李璟脾性,并未开口说话。
李璟缓了会儿,道:“朕并无训斥司徒之意,只是连连败绩,心底着实烦闷。”
周宗笑道:“老臣自然理解陛下心情,只恨吾年事已高,穿不动铠甲,不然拼死亦要为陛下一战。”
李璟心底宽慰道:“还是司徒最为忠心……”他顿了一顿,道:“对了,朕听说司徒与郭贼手下的罗幼度有很深的渊源?”
周宗脸色瞬间苍白,跪伏道:“臣下真不知道,烈祖潜邸时,臣与罗兄并为左右。只是后来受到宋公排挤,与之断了往来。那罗幼度到底是不是罗兄之子,臣下确实不知。”
“起来,起来!”
李璟起身将他扶起来,道:“朕没有半点怀疑司徒之心,只是羡慕郭贼手下能人辈出。一个罗幼度,一个赵匡胤,在我淮南为所欲为,居然无人可挡,着实可恶。若罗幼度真与司徒有渊源,不如修书招之。他若愿归我大唐,朕当如昭烈帝对诸葛丞相一般敬之用之,绝不亏待半分。况且其与令嫒早有婚约,将之招来亦可成一方美事。”
周宗嘴中苦涩,心底将宋齐丘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,心底悲呼:我迟迟不嫁女是想将女儿嫁入皇家,陛下怎不懂老臣。
他不好直言拒绝,只能道:“若他真是罗兄之子,老臣愿意一试。”
顿了顿他道:“老臣以为我大唐并非没有人才,只是久不征战,未有发觉。老臣觉得现今情况如此恶劣,依旧愿意请命出战之人,定有大智大勇,可堪大用。”
李璟听周宗这么一说,突然想到了一个人,说道:“司徒这一说,朕真想到一人,他是李守贞的部下。昔年郭威征讨李守贞,他奉命来我朝求援。只是李守贞败得太快,朕还未决定是否出兵就传来覆灭的消息了。”
“他也因此留在了我大唐,朕不敢大用,给了他一个官职,让他呆在我朝。淮南战事一起,他连连求战,朕一直没有恩准。现在想来,此人或许真能克敌取胜,叫什么来着?好像姓朱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