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如此。”周晔摆手笑道:“汉升兄言重了。”
“不过忠有一事不明。”黄忠道:“还请郡丞为忠解惑。”
“汉升兄请讲。”周晔也是面色肃然。
“忠资质驽钝,见识鄙陋,不知为何郡丞要如此厚待忠,忠身无长物,无力付清叙儿药费,若郡丞有用到忠处,忠愿以死相报,只是犬子还须郡丞照看。”黄忠拱手道。
周晔这才知道,为什么黄忠今天一脸严肃,原来是他误会了。
这年代确实有一些人为了招揽死士,厚待对方,以酒肉金帛厚养之,到需要用他的时候,便让他去做一些必死的任务,比如专诸、荆轲、聂政之流,都成为了鼎鼎大名的刺客,也都一去不回了。
周晔无缘无故厚待黄忠,花费数十万钱的巨资帮黄叙治病,每天还好吃好喝厚养之,这也无怪乎黄忠会误会了。
看着黄忠那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表情,周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,这让黄忠更加摸不着头脑了,如此悲壮的时刻,为什么周郡丞会笑呢?
周晔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道:“汉升兄,你误会了。”
“我误会了?”黄忠疑惑道:“那郡丞为何厚待于我?”
周晔正色道:“汉升兄切勿自轻,我观汉升兄气宇不凡,身手过人,有大将之风,日后定非池中之物。”
黄忠自惭道:“忠不过南阳郡兵一屯长耳,何来大将之风?”
“汉升兄太过自谦了。”周晔道:“汉升兄觉得你的才能只能做一个屯长吗?”
黄忠默然了,他当然有这个自信,论武艺,哪怕是郡中都尉,都非他一合之敌,论兵法,他黄忠也是家学渊源,不比郡中任何人差,凭什么他就只能当一个屯长?还不是因为他黄家在两三代之前家道中落,家里没有任何背景,他自己又没有钱财送礼,又不喜欢奉承人,这才一直不受重用。
“汉升兄,我不需要你去做任何私人的事情,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死士,我帮助你,只是看重你的才能和品格而已,请汉升兄不必多心。”周晔又笑着说。
黄忠的眼眶红了,这样一条硬汉,哪怕是受了重伤,他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,可是在周晔情真意切的话面前,他却险些哭出来,他点头道:“那忠便多谢郡丞了。”
周晔道:“不过汉升兄一身好本事,若是没有用武之地,那就太可惜了,我南海也有郡兵,郡中兵曹是我弟贾璜,不知汉升兄是否愿意屈就军侯一职?汉升兄放心,用不了多久,南海郡兵便将扩军,到时候汉升兄少不得一司马之职,等汉升兄立了功,以后定有独领一军的机会。”
说完之后,周晔目光炯炯的看着黄忠,他的心里有一些忐忑,因为他现在只能拿出军侯一职,只比屯长高了一级,也不知道黄忠愿不愿意,不过军中司马都已配齐,现在也不能随意更换,因此只能这样了。